责任托起梦想,虽千万人吾往矣
—专访中美大学战略规划研究所学术之星张明明
作者:余林
张明明,四川大学中美大学战略规划研究所2013高等教育专业硕士研究生。当得知当选学术之星,他风趣的说;“或许这是对于我这班里唯一一个男生的厚爱吧,我找不出更好的解释。”他说自己作为这个领域的新学者,未立尺寸之功,何谈学术之星?受之有愧。
他不是“好”学生,只是爱己所爱
怀着满腹狐疑,笔者和张明明进行了一次两个多小时的促膝长谈,走进他的世界和他的学术梦。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“好”学生,他没有成绩单上骄人的分数,只有几门课的分数格外高,其他科目都表现平平;他没有任何学生社团的领导头衔,只在记者团一呆五年;他没有在核心期刊上发表过有影响力的论文,但是载满独立思考的文稿已经存了几个文件夹。问及他是否属于那种桀骜不驯特立独行的个性,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,曾经试过,是自己做不来,慢慢知道自己想要什么,“那些感动我的东西才是我的,那些能使我愉悦的、兴奋的或是令我困扰的、紧张的都激励我上下求索,并且成为我人格一部分”。
谈到自己的生活,张明明自称清苦而不失乐趣。接触过程中可以明显感觉到,他性格内敛,略显拘谨,谈话也是慢热型,却条理清晰,话语从不重复。他说自己喜欢简单,很享受自己独处的时间,沉浸在自己丰富的内心世界中,“我是双鱼座,奇思异想总是绵延不绝,对未知领域充满好奇。”自然,张明明非常喜欢读书,在阅读与思考中,不仅能理解多样的世界,更能读懂自己。另外,他热爱摄影,常常拿起相机,乐此不疲的记录眼中的感动。在本科时候,张明明就是校报记者团的老摄影记者,来到川大又加入凤华英才记者团挥洒汗水。2013年六月,顺利通过毕业论文答辩,背起相机,只身上路,周游东北。从长春出发,向南到达海滨城市大连,向东到达中朝边境延边,向北到达北纬53度半的漠河北极村,向西到达科尔沁大草原边缘的白城。给自己安排这样一个毕业旅行,张明明是想亲自走入东北白山黑水,“大学四年里未曾这样亲近过”,也是向它们告别。另一方面,他是要放空自己,重新启程走向研究生生活。
张明明还有与他文弱的外表极不相称的爱好—滑冰,曾代表本科学校参加2011级长春瓦萨国际滑雪节。“这可能是我唯一能称得上爷们儿的爱好吧,”他说,与其他男生不同的是,自己不喜欢球类运动。他可以在数九寒天在滑冰场呆一天,一圈接一圈的滑,舒缓而流畅。西哲亚里士多德说过,有用的东西会结出果实,美好的东西,除了享受别无它用。张明明正是享受在滑冰时的放松和悠然,正如他在学习和生活中那样,不愿刻意去做别人眼中的“优秀”的人,而是最大程度上做自己,爱己所爱。
不同寻常的专业,种下他的学术梦
在谈话过程中,张明明并没有轻率的妄谈学术如何,只是在几经探讨之后,才娓娓道来他的学术梦想。“如果说我有希望成为明日学术之星,心里多少还有些底气!”作为高等教育领域的新成员,虽然尚未立下尺寸之功,但他心中已经种下学术的种子,“虽千万人吾往矣”。这个学术种子要从他本科专业—家政学说起,他所就读的吉林农业大学,十年前在国内率先开办了本科层面的家政学。但在国内“家政学”还是仿若一个饱受误解和争议的“灰姑娘”,由于缺乏学科自主性,遮蔽了它应该发出的光芒,在高等教育领域也处于尴尬境地。他来了兴致说到,实际上,家政学已经走过百年历史,发端于美国,清朝光绪年间就已经传入中国。民国时候,家政学还曾在川大设立,建国后,高校院系调整,家政学才淡出人们的视野。改革开放以后,一度消失的其他社会科学纷纷回归高校,唯独家政学始终未能正名。
张明明说,随着时代的发展,家政学开始在高职高专学校首先复苏,但是直接受制于家政服务行业,多数是职业技能培训的教育。直到十年之前,吉林农业大学等一些学校给家政学在大学寻得一个位置—但远远谈不上一席之地,2011年才取得高等学校学科序列代码。现在已经有一批学校在探索家政学学科建设,“尽管如此,也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,家政学在高校的艰难处境,库恩所言的学科范式还尚未形成,”张明明冷静的解释到:“学科基本问题莫衷一是,没有形成有影响力的学术团体、学术刊物,最为明显的事实是,学术界和公众根本不认同它是一门学科。”作为其中一员,他深感滋味难当。
“面对这种困境,很多家政学人都在积极的思考和努力,我只是其中一个,”张明明在考研的时候,选择高等教育专业,试图在高等教育发展的普遍规律中,理清家政学的发展脉络与其他学科的关系,用它的原则去规范家政学,为这门年轻学科的发展负起应有的那部分责任。
任重道远,虽千万人吾往矣
但事实证明这个学术梦是个美丽的错误,高等教育专业并不具备这个功能,远未能出现他当初设想的画面。张明明的导师刘莘老师是一名博学的哲学教授,对这个问题有很透彻的看法,家政学的理论构建,是一项长期性复杂性庞大的学术工程,千里之行应该始于足下。在导师的建议下,张明明先从阅读学科之母—哲学经典著作开始,从源头开始梳理学科发展脉络。对于他来说,在这样完全陌生又高深的领域摸索是个艰苦的过程,一方面开阔自己的视野,丰富了自己看问题的视角,另一方面逻辑和思维的严密性也有不少提高。“一点都不轻松!当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时,会兴奋不已,原来跟多问题前人早已给出深刻的答案,有时候也很苦闷,会迷失自己的问题边界,毕竟对于家政学概念自己也不十分清晰,不知道能去向何处,”他感叹道。在与刘老师交流过程中,他指出人文社会学科不像自然科学那样有严格规范的研究范式,更多的是要靠学者本人的构建和解释。进而他告诫张明明,研究生阶段学习重点应该放在积淀知识,视角的多元化,思维训练,而贯穿始终的是清晰的问题意识,通过对问题的解答的过程,探寻真理的过程。
在笔者约访张明明前后,他都在图书馆研读经典名著,同时高等教育专业学习也不容耽误,学习任务可见一斑,不免对他的热情能否长久有所担心。采访过程中,张明明开放和诚恳的态度让笔者毫无顾虑说出了自己的担心,“我的确想过,因此现在只把它当做我想知道答案的一个问题,而不是当成一项学术项目,我不想给自己徒曾压力”张明明说道,“可能今后若干年都在找这个答案,也不可能有坦途,把过程看的重于结果,才能平衡希望和失望吧。”从张明明身上,笔者仿若看到民国学者的遗风,孜孜不倦而又从容不迫的汲取知识,探究问题,但铭刻在心头的那份对专业的职责,又透露出一份坚毅,“虽千万人吾往矣”。
(以上图片及文字资料均由四川大学研究生会提供)